春渐次入深。天空明净,太阳朗照,风也变得格外柔和,吹在脸上似柔指轻抚,不由得周身酥软。墙根旁,坐在马扎凳上的大爷、大婶们沐浴着春阳,在春风的抚摸下眯缝着眼睛,昏昏欲睡,尽情沉醉在春宽大的暖怀里,真是“吹面不寒杨柳风”啊! 不远处的村庄旁,几只小狗你追我赶,发疯似地打圈狂奔,一会儿蹿得老高,一会儿你咬我的尾巴,一会儿我咬你的后腿,嘴里还发出“嗷嗷”“汪汪”之类的叫声,春光里,它们把持不住内心的欢快,早已有些喜不自胜了。平日阳光下总爱躲在墙根边蜷缩着身子“呼噜呼噜”睡大觉的小花猫、小白猫和小黄猫,此时也跟风似地掺和了进来,它们有的抓住一只鞋子、有的前爪抱着一个小线团、有的拎起一截小木棒等物件在地上尽情地撒欢起来,乐此不疲,滑稽至极。农家小院里,几只柴鸡“咯嗒咯嗒”地叫着,那是它们刚下了蛋从窝里走出来,正在向主人“谝功”。红公鸡、花公鸡高扬着脖子在后面“咯咯嗒、咯咯嗒”地喝彩,时不时还扑楞着膀子扑向叫唤的母鸡摆出一副做爱的架势。 树杈上,有的已孕育出尖尖的芽孢,这芽孢在春风的吹拂下,日益丰满,要不了多久,就会变成黄黄的嫩芽。小鸟在树枝上盘旋翻飞,像是在欣赏着树木探出的“小头”,“叽叽喳喳”或宛转悠扬的叫声是天籁的绝唱。这些小精灵有的从农家院子里衔着一块小布片、抑或是一根鸡、鸭的羽毛,迅即飞向巢穴,这是它们在铺床。春来正是育儿时,它们正在为孵育后代做准备呢。 麦田里,麦苗已经起身,在春风的吹拂下,你推我搡,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,一场春雨刚罢,它们滋养在大地的怀抱里,是那么的兴高采烈、欣欣向荣。麦田间,喷药的身影、施肥的画面灵动地展现,话语间聊的是农事,脸上洋溢的是希望。。 水塘里,鸭子“嘎嘎”,在水面上游弋。偶尔窜出几只水鸟,与它们一起合欢。鱼虾在绿莹莹的水里浅翔,不时还会蹦出水面,引得鸭子扑楞着翅膀箭一般追赶,“春江水暖鸭先知”,原来它们是在水里戏春啊! 小时候,早春套牛破犁的情景不由得浮现眼前。已经闲置一冬的“白铧子地”(俗话,指收了秋未耕种的地,也叫白地)该是翻犁栽菜的时候了,父亲把犁子扛到地头,牵出那头歇了一冬的老水牛用“牛耕子”套在犁子上,随后蹲在地头燃起几张黄纸,嘴里念念有词,继而再燃上一挂小鞭,这是对大地恩育的虔诚祭祷,也是对耕牛新的一年开始劳作的殷殷祝福。这种简短的仪式结束后,父亲扶着犁把,鞭子在空中一挥,“嘿”的一声喝令,老水牛就迈开了有力的四蹄,犁铧划开的土层氤氲着灰白色的雾气,报告着埋藏在土层下春的讯息。父亲扶犁喝牛翻耕的图景溶入了春天,成了春天里一道灵动的风景。然而,这道风景如今早已被机械耕种的图景替代了。 春天最是牵人心。小草萌发,树儿冒芽,花儿次第绽放,男的女的、老的少的三五成群徜徉在原野里、公园中、河道边、水库旁观花赏景,说说笑笑。姑娘们粉红的脸蛋、脆铃铃的笑声与各色花朵相映成辉, “人面桃花相映红”,一幅绝美的春天画景。与其说是人在观景,不如说景中也包含人,人与景已完全相溶了。 有时候,我常想,人何尝不是美丽大自然的一景,大自然不仅孕育着风景,也在无私地抚育着人类。在这生机勃发的季节,我们走出家门游览观赏的同时,自己早已溶入了这多彩缤纷的春天里。人入画,画中有人,成为了这美好季节的一道靓丽风景!
河南省正阳县卫生健康体育委员会 (供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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