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爱如歌
夏国强
父亲节马上就要到了,心中总有许多话想对父亲说说,但又不知从何说起。因为,现已83岁的老父亲,患腔隙性脑梗塞多年,耳聋眼花,很难用语言与之交流了。每天面对着:头发花白、弯腰驼背、步履蹒跚的老父亲,心中不免产生一种哀伤,哀叹岁月无情,人生沧桑,人说老就老了,时间说去就去了。常常在深夜里,偷偷地去看一看躺在床上的老父亲,见他一切安好,心才放下。回忆起父亲的点点滴滴,历历在目,仿佛就在昨天。
我的父亲出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,他的童年,是在兵荒马乱,日寇侵略,国破家亡中度过的。父亲1950年参加革命工作,1952年入党,是个老供销。我曾经问过父亲:你是怎样出来参加革命工作的?父亲说:那时候年轻,家里穷,村里有一个远方亲戚在外边抗日打游击,老早就参加了革命。家乡解放后,他从部队转业下来,当上了县里的干部,一次回老家问我爸,愿不愿意出来工作。我爸说:愿意。就这样,经他介绍,我爸被安排到了县供销社棉花收购站工作。那时候,刚解放,全县正在搞土改,一些土匪恶霸还没有完全肃清。一次,我爸带着收棉花的巨款,在下乡途中,遭到土匪的打劫,只见我爸壮着胆,大喝一声:“都别动,老子是公安局的,随即掏出一把手枪,吓得劫匪一哄而散!”。棉花收购款保住了,事后,我爸也惊出了一身冷汗,手枪其实是一把没有杀伤力的假手枪,如果当时被土匪看出破绽,不要说钱,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。由于爸爸工作胆大心细,一心为公,工作不到两年,我爸就入党提干,多次受到县里的表彰。
在我的记忆中,父爱如山。父亲整日背着个铺盖卷,走千家,入万户,奔波在支农服务第一线。他在家中的日子很少,不是下乡,就是出差,我主要是在母亲的唠叨和拉扯中长大的。父亲待我们兄弟姊妹四个都很好,我是老小,他格外疼爱。记得小时候,我父亲从上海出差回来,给家里买了个收音机,还给我捎来个又大又红的苹果,高兴的我睡不着觉,我就缠着父亲给我讲大上海的故事,讲他在武汉出差发大水的故事,父亲见我不睡,还给我讲了一个宋定伯捉鬼的故事。讲完故事后,父亲还认真地说: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鬼,有鬼也只是人们心中有鬼。一个人,只要大公无私、光明磊落,就不会害怕任何小鬼的纠缠。
在我的记忆中,父爱如海。父亲经常教导我们说:“宰相肚中能撑船,将军额头可跑马”。他提倡:做人要大度,吃亏是福,包容一切。父亲待奶奶最好,宁可自己不吃不喝,都要给奶奶买她最爱吃的酸里红罐头,一直孝敬到奶奶高寿97岁,从未让奶奶缺过好吃的糕点;父亲待妈妈最亲,他的工资,只要发下来,就毫不保留,全部交给妈妈掌管,几十年如一日,从没有为钱的事和母亲红过一次脸;父亲对二哥看管最严,二哥自小调皮,高中毕业后,交友不慎,他的朋友因偷窃进了监狱。父亲说: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他不惜把二哥充军发配到平顶山工作,以杜绝他与坏朋友交往;后来,二哥不幸遇车祸身亡,父亲老年丧子,对他打击很大,加上母亲也得病偏瘫,父亲更是心力憔悴,但他仍坚强地挺了过来,他说:人生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。
在我的记忆中,父爱如歌。从小我就认为:父亲就是我的太阳,照耀着我茁壮成长;父亲就是我的月亮,在浩瀚的天空中,播洒着善良;父亲,就是我的第一任老师,是他给了我生命,教会了我做人,激励我笑对风雨人生。在父爱如歌的岁月中,父亲一天天变老,再也走不动了,我却一天天长大,成为新的父亲。感恩父亲,不需要理由。我认为:在“爱”的天平上,经常为父亲洗洗脚,捶捶背,与送父亲一座房、一部车同样有价值和意义,因为,孝心无价,老人需要的是亲情,而不单单是金钱的重量。
父亲节就要到了,祝天下所有的老父亲幸福、快乐、安康、吉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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