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家骑自行车都是左脚踩着脚踏板滑着上,你这左腿没劲撑不住,看来骑车子你学不成!”父亲望着我的左腿叹息道。
“你的腿这样,根本没法学车子!”一向把家里的“老飞鸽”当成宝贝的三弟断言。
“县城里我看有小坤(我的乳名)这样的,骑车子兴得很!”在县城收破烂的邻居大伯有一次告诉父亲。
嗨,都是那可恶的小儿麻痹症惹的祸,是他恶魔般地把我的左腿致残!说实话,我做梦都想把自行车学会,那样对我的出行是一个极大的方便,甚至于能够改变我的命运。但是,学骑自行车必须需要到一个空旷平坦的地方,谁会给我帮忙呢?父亲、三弟我真不敢奢求。
机会终于来了,我初中毕业蜗居老家的那年寒假,在县城一重点高中就读的哥哥一天下午对我说:“走,我去教你学骑车子。”此时,心中不知是多么的激动和兴奋。
其实,哥哥也是有心想出去遛遛。他骑车带着我到乡里的唯一一所重点初中转了一圈后,径直把我带到村庄后面的打谷场上,“来,我教你骑车子。”因为左腿残疾,骑活车对我来说确实不可能。什么是骑活车?就是用左脚踩着自行车踏板,慢慢地滑行,然后再把右腿翘上去骑到车上,这就叫骑活车。既然骑活车不可能,那就只有骑“死车”了。可什么是骑死车呢?就是后面用人扶着车子,学骑车的人把身子全部坐在车子上,在人的帮扶下,慢慢地骑行。在哥哥的帮助下,我目盯前方,好腿不断用力,专注骑行,不多久,哥哥高兴地叫道,你学会了,你学会了!
偶尔,我往打谷场南边不远的住户处瞄瞄,发现有人在屋后偷偷地张望。也许他们对我这个瘸子学骑车有些新奇,有些意外,甚至带着某种偏见和歧视。就让他们望吧,好好地望吧!
练到黄昏时候,哥哥说,你学的真快,咱们该回去了,明天你再接着练。回去后,哥把这个对我来说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了家人。父亲听了后,说出一句话:“他学会骑车了?”似乎耳朵听错了。三弟笑笑,没有说话。“难道你们不信,他明天骑骑你们就知道了。”
学会骑自行车,给我的出行带来了极大的方便,使我有机会接触更广阔的世界,也使我变得更加自信。自从学会之后,我骑着自行车经常带上100余斤家里种植的蔬菜赶集出售,足迹遍布周边的集镇和县城,有时为了把蔬菜卖个好价钱,带着重货甚至要骑行70多公里;自从学会骑车之后,使我有机会接触成长路上的朋友、恩师和恩人,不断地得到他们的鼓励、帮助和提携;自从学会骑车之后,使我真切地感悟到,人生的路上,没有不可能,主要看你如何面对不屑的眼神、路途的险阻、山大的压力,假如你是一个刚强勇毅之人,这些都不应在话下。
真的,是学会了骑车,才使我踏出了人生的关键一步,骑着它使我一步一步得到历练,在不断地历练成长中,慢慢地驶向理想之境地,滑向生命之精彩。能够拥有今天,哥恩永生难忘!
河南省驻马店市正阳县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 陈 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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